灵山览胜历为文人墨客所好。现代城镇,高楼鳞次,绿荫弥珍。今人幸有假日双休,于是禅院丛林便成了游山礼佛的好去处。
娑婆山位于县城北郊,山不高而秀。柏林葱郁,四时青岚,邑人昵称“小峨嵋”,与南郊之“天柱山”遥相呼应,巍峙相伴。听老人言,山巅曾有梵宫一座,名“小天竺”,十分岿峨。今已不见“扫神坛以告诚”之渺渺香火,叹惜毁于乱世。国运太平,破庙复兴,道场初成。建有大殿一栋尚无厢房;供观音、文殊、普贤诸菩萨像。左侧门前立石碑一,刊刘克生先生“重修天竺寺记”于上,文铺锦绣,起凤腾蛟;碑为龚正超手刻,字是精镌,珠圆玉润。寺虽简陋,但游人不少,香火日旺。
是日周末,时在初冬。草未尽枯,野菊繁花,杂陈林间路边;西风微微,似琼手抚面;登亭望远,但见丘陵绵延起伏,阡陌农舍隐约,井田水映天光。龙脊起修林茂竹,远山翠碧,万里与云平。
天气肃清,几片淡云。寒蛩低唱,一鸟不鸣。静悟天籁,梵音袅袅;似菩萨御青狮、白象集于河汉;木鱼轻敲,云板低叩。佛光华盖于上,童子荐纳于前。“归去也!皈依我佛。”树绿景幽,“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。”柏林内,草地间,被净化了的八颗心灵,塑化成八尊地上“活佛”。
薄日当午,寺内击钟开斋。同行的女士们山下礼佛毕,随罗居士到斋房用膳。我等朋辈八人,席地围坐,摆上庙供素食,排开俗家酒肴,开怀宴饮。大家共祝三友荣殊“省作协”,为文友的辛劳,为乐阳文运的昌隆干杯。酒至半酣,天高地阔,泽松举杯发令:“诸君依次传盏,诗词联文不拘,把盏传杯,迟错者满饮一盅。”众人皆诺。
福民雅好诗词,信手拈来一联曰:“一岭风光秀,八贤意气豪。”众皆喝彩,七人共饮。
忠余自谦:“联不工整,平仄不谐,请福民斧正。”其联云:“金奖、银奖是评委们讲,部优、省优让消费者忧。”茂呜笑答:“只要今天不喝出假酒,大家啥子都不要忧。”
老松为人风趣,诵药名联道:“使君子骑丑牛,谨防拌下(半夏);白头翁娶红娘,定要当龟(当归)。”传至友丘,友丘自谦:“我粗人也,自当满饮,不扫大家兴致。”
余仓促未能成文,胡诌道:“文也罢,武也罢,经邦纬国为华夏;孙文徒,马列生,效力地方看诸君。”
魁武念新小说《心曲》一篇,只记得末尾一句:“空中似乎突然响起悲怆的琴声,轰然而至,又轰然而去。”静静地林间,“心曲”悠然,久久无言。
青年诗人茂呜、悦安佳作发表不少。今日酬酒之作,当选茂呜的《刀妹妹》为代表。歌曰:“我的妹妹是把刀,妹妹把我当柴烧;砍就砍,烧就烧,砍下我来背我走,烧茶煮饭成两口。”众笑茂呜:“杨妹妹最会砍柴!”八杯同饮。
传杯把盏间,不知不觉三瓶老酒已尽,而众家夫人催促再三,于是匆匆收拾残席,乘兴而返。
余游名山大川多矣,娑婆山虽名不见经传,但此游此兴,都远胜他山之游。余赴豪宴亦无数,娑婆山柏林之炊饮,酒虽薄,菜亦单。其味其兴,胜豪宴百倍。
是为记。
(本文作者邓良弼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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